福佳醫務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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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年一度的國慶歡樂跑是澳門最大規模的業餘長跑比賽，參賽名額多達16,000個，比整個馬拉松賽事（全馬+半馬+迷馬）整整多出一萬個。任何澳門居民只需填妥報名表、及繳付5元的報名費即可參賽，連身份證都不需要，手續可謂十分簡便。

 然而，報名表的其中一欄卻讓人十分頭疼：凡報名參加賽跑者，須由本澳註冊醫生簽署填寫《報名表》中的“健康證明”一欄。

去年，在母親的引介下，筆者來到樓下的某醫務所（以下簡稱“福佳醫務所”）求助。裡面的Z醫生雖然古古怪怪，起碼沒有再三刁難，把了脈、量了血壓後，便在報名表上寫上“血壓XXX~XXX，心率XXX，身體健康，適合比賽”這篇尚算詳盡的“健康證明”，20元的收費亦尚可接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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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（9月7日），筆者又拿着今年的報名表來到福佳醫務所。醫務所的玻璃門上貼着張發黃的A4紙，醒目地寫着“某某博企指定醫務所”。進了門，裡面空無一人，不僅沒病人輪候，就連掛號室也無人當值。只聞雜聲從旁邊虛掩着門的診療室裡傳出。

筆者“膽粗粗”地敲了診療室的門，裡面坐着一個上了年紀、穿着白大掛、醫生模樣的女人（以下簡稱“死八婆”），在“卒”着腳趾。

“幹甚麼的？！”死八婆惡恨恨地問道。顯然是曝露了醜態，因而惱羞成怒。

筆者：“看醫生。”

“外面沒有人麼？！？”她繼續惡恨恨問道。

“沒有。”筆者爽快答道。

死八婆看了看外面，果真沒有人呢！於是語氣稍為平伏、略帶不屑地說：“到外面等着吧！”

沒過多久，死八婆便穿好了鞋，徑直鑽進了掛號室。筆者二話不說，從膠文件夾中取出了報名表，語氣十分平和：“我要參加這個比賽，想醫生幫我簽一份健康證明。”

死八婆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：“你不是說看醫生嘛！？！”

我沒說甚麼，心裡卻想着：“死八婆，這不是看醫生，難道是找你捉棋麼！！？！”

死八婆見我無話可說，自覺無癮，便埋頭繼續看報名表。“以前在這裡看過醫生嗎？”她突然彈出一句。

“沒有。”筆者實話實說。

“沒有？！？那我不能幫你填喎。我又不清楚你的身體狀況，隨便寫上去就是’講大話’，有甚麼意思呢！你平時看哪位醫生，就讓他去填啊！”死八婆變本加厲。

“我很少看醫生的。”筆者冷淡回應。

只見死八婆更加激動：“甚麼？難道你自出生以來都沒看過醫生嗎？！？”

我繼續還擊，語調開始有點“寸”：“最近好多年都沒看過了......”只是死八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，根本沒有聽進去。

至此筆者已想轉身走人了，只是怕麻煩，不想再去其他不熟悉的診所受氣，才端出一句：“我去年就跑過啊，去年就是來這裡寫證明的。”

這招果然奏效，成功分散了死八婆的注意力：“去年？去年是哪位醫生幫你填的？”

我依稀記得那位老醫生姓Z，便說：“好像是Z醫生。”

死八婆：“Z醫生現在不在這裡，你明天上午再來吧！”

明天上午？我的行程早就安排好了，當天下午就要報名，誰有空明天再來呀？反正澳門的診所多的是，隨便再找一家就行了。

當筆者準備離開之際，死八婆抵不住八卦心的驅使，多口問了一句：“Z醫生去年收你多少錢？”

只怪筆者本性善良，老實回答了她：“20元。”

“20元？！？”死八婆裝得很驚訝，“貪婪”卻早已寫在臉上：“我們這裡沒有收20元的，至少也要50元！”

筆者奪回她手上的報名表，仍舊很客氣：“那算了，謝謝你。”弦外之音卻是：“死八婆，你為甚麼不去死！”

把個脈、量個血壓、寫幾個字，居然敢開天殺價50元，死八婆為甚麼不去搶劫銀行？福佳醫務所，我以後不會再來光顧的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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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，經過一波三折，筆者夥同幾位有意報跑的友人們，找到一間不起眼的中醫診所，還未到開診時間，一位年輕醫師卻已在裡面坐診。

“我們想參加這個比賽，可以幫我們填健康證明嗎？”友人甲問。

醫師過目了報名表，便開口：“沒問題。”

“填一份需要多少錢？”友人甲追問。

醫師的回簽出乎眾人意料：“不用啦！”

最終，醫師簡單核對了眾人身份、“望”了眾人的體態、簡略地“問”了各人病史，沒有“聞”、也沒有“切”，便爽快寫上“身體健康情況良好”幾個大字。

臨走時友人甲又問了一遍：“需要付錢嗎？”醫師卻是高風亮節：“不用啦！！”

中醫診所，跟福佳醫務所簡直差天共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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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：後來筆者想明白了，原來“死八婆”開價50元，是想騙我的醫療劵！死八婆，你的奸計是不會得逞的！